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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有最新鮮的政策動態、行業資訊,也與你分享我們的點滴進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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互聯網 2022-03-04 15:22:56
編前:站在百年不遇之大變局的十字路口,汽車業何去何從?一邊是消費者的數字化生存程度越來越高,另一邊是人工智能、互聯網等高新技術快速迭代,同時還有植入了互聯網基因的造車新勢力的碾壓,迫使汽車業必須加速轉型與創新,以應對時代的新挑戰。席卷而來的數字化浪潮,恰為汽車業打開了“解題思路”,卻又讓企業陷入數字化營銷的迷霧。從本期起,本報推出“沖破汽車數字化營銷迷霧”系列報道,邀請汽車業數字化營銷的踐行者,試圖從迷霧中找尋答案。
當豐田汽車社長豐田章男在2018年CES消費電子展上,“爆炸性”地宣布:豐田將從汽車公司轉型為移動出行公司,競爭對手也將轉變為Google、蘋果和Facebook等科技巨頭,數字化轉型在汽車業就從“可選項”變成了“最優解”。
此后,2019年,寶馬集團成立了旗下首家數字業務公司領悅。2020年,上汽名爵、一汽-大眾先后啟用數字化背景出身的少將擔綱營銷“一把手”,數字化以迅雷之勢全方位滲入汽車產業鏈的上中下游,也當仁不讓地成為汽車業炙手可熱的關鍵詞,甚至不談數字化的車企被視為沒有未來。
雖然數字化轉型的道路千萬條,但殊途同歸都是要“以用戶為中心,以數字化為支撐”。用上海數策軟件股份有限公司創始人、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張椿琳的話來說,數字化對于車企而言不是錦上添花,而是關乎生死。
直銷推開汽車數字化之門
作為汽車四化的基礎,沒有一家車企敢忽視數字化,部分車企已在研發、營銷環節成立了數字化部門,并從互聯網招攬大量人才。張椿琳認為,這背后的推動力就是:汽車行業正在面臨著一場巨大的經營管理和商業模式的變革,不與客戶直連、不與用戶互動,就是“等死”。
據不完全統計,至2021年下半年,我國新能源汽車商超門店數量超過1200家,不僅是造車新勢力,傳統車企為應對挑戰推出的新品牌如極氪、極狐、嵐圖等不同“出身”、不同DNA的品牌也都不約而同地都采取直銷模式。這些品牌有的已用幾年時間證明,直銷模式的效率高于傳統授權模式。
事實上,授權模式在中國汽車業飛速發展的前20多年中立下了汗馬功勞,是被驗證過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模式,為什么在這短短幾年間反被直銷模式搶了風頭?這背后是社會和技術進步催生的變化結果。
在互聯網技術快速發展的加持之下,車企與用戶直連的手段比過去多得多,App、微信、小程序、短視頻平臺等,溝通效率和效果大大提升。再結合大數據算法,使得直連客戶過去由于成本太高而行不通、效率太低而不值得,變成現在的勢在必行、事半功倍。
從銷售端看,直銷模式的客戶反饋更閉環和直接,使得車企對客戶和市場的洞察,以及對產品的定義能力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,產品的迭代效率更高;從制造端看,隨著數字化營銷水平的提升,將由庫存拉動生產轉向訂單拉動生產,整個供應鏈管控能力和敏捷度再上新臺階,汽車行業從研發、生產到銷售的行銷模式發生了根本性顛覆。
“汽車業數字化轉型的本質是社會的變化和技術的進步,驅動企業管理模式、運營模式發生變革,進而引發了商業模式的迭代,倒逼行業不得不更換一種更加高效的‘打法’來面對新的競爭。數字化正是這種高效打法的核心和支撐。所以說,數字化對于車企而言不是錦上添花,而是關乎生死。”張椿琳說。
數字化“萬里長征”才剛起步
汽車業從未像如今這樣,處在各種新技術變革的交匯點,AI、大數據、云計算、IoT等技術正在深入改變汽車和出行領域。車企在客戶數字化生存程度越來越高的拉力,以及解決方案供應商技術日趨成熟的推力下,或是主動革新,或是被動突圍,在這場數字化浪潮中逐浪而行。
作為汽車業數字化營銷進程的推動者和踐行者,張椿琳向《中國汽車報》記者分享了其感受到的車企對數字化態度的變化:從口頭上,車企對于數字化的重視程度一如既往地高,但令人欣慰的是從去年開始,很多企業已從觀望變為“真金白銀”地投入。
幾年前,車企雖認同并高度關注數字化的方向,但礙于“心里沒底”、不想做“小白鼠”等心態,一直在觀望先鋒探索者的進展,以便快速跟進或避免踩坑。在這方面,BBA(奔馳、寶馬、奧迪)和自主品牌均是積極嘗試的典范,并取得了局部性成果,當然經驗教訓也收獲不少。
上海數策軟件股份有限公司合伙人王海介紹稱,縱觀近兩年,車企在數字化方面主要做了四件事:第一,重構DMS系統;第二,引入業務中臺,重構2B和2C端的App、抖音矩陣、微信矩陣等,嘗試進行社區與用戶運營;第三,搭建CDP(客戶數據中臺);第四,提升BI(商業智能)能力,目前很多車企高層開始利用報表指導經營決策,以及管理自己的區域經銷商。
具體到企業,去年,吉利推出首個為全行業提供數字化轉型服務的工業互聯網平臺——吉利工業互聯網平臺(Geega)。長城汽車建立了企業數字化中心和產品數字化中心,成立汽車業的第一個產品經理中心和第一個用戶評估中心,以創造最終的用戶體驗并大膽使用創新人才。蔚來汽車以數字化為支撐,深諳用戶運營之道,將服務做成企業的產品之一,把用戶運營打造成為品牌最深的“護城河”,老客戶的轉介紹比例高達50%。理想汽車通過對谷歌OKR(目標與關鍵成果)系統的克隆、優化、升級,實現了工業組織數字化,最終實現銷售的勢如破竹。
如果把數字化之路比喻成抗戰時期紅軍進行的兩萬五千里長征,張椿琳認為,汽車業在這方面才剛起步,還未走出起點江西。在這個過程中,如果要給各類車企的數字化推進情況排座次,從高到低則依次是造車新勢力、頭部民營車企以及包括傳統國企和合資企業在內的傳統車企。
數字化高樓要穩打“地基”
數字化轉型的目的在于提質增效。對于車企而言,數字化營銷的轉型重點在于能否提高服務水平、降低成本,而不是為數字化而數字化。
張椿琳指出,做好數字化首先要打好“地基”,包括四個方面,一是真實準確的數據采集。以電話營銷環節為例,以前,經銷商與客戶的溝通以及客戶的反饋,是靠電話專員事后記錄,存在信息的遺漏和失真問題,而數字化就是要做到溝通留痕,保證信息采集的真實準確,這也是后續數字化工作開展的基礎。
二是合法合規,數字化必然涉及諸多客戶信息,怎樣的信息采集、營銷手段和數據運用不侵犯客戶權益,需要有明確的法律法規界定,車企才能放開手腳大干一場。
三是行業內的數據確權,車企與經銷商、代理商、服務提供商等合作伙伴之間存在利益博弈,有博弈就會滋生數據造假的空間,即使在AI等技術手段之下依然“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”,所以只有明確數據管轄權,才能讓數字化技術大規模推廣。
四是人才。制約汽車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因素是人,準確地說是領導力。數字化轉型是目前車企最核心的業務。轉型是痛苦的、漫長的、投入巨大的,所以高層領導需要率先垂范,帶領大家走出舒適區,并堅定地執行下去。傳統國有車企在數字化轉型方面步伐偏慢,就與其體制原因導致引入數字化人才受限有關。
在張椿琳看來,在打好數字化“地基”后,車企的數字化轉型應集中于“一橫一縱”。所謂“一橫”指的是,從數字化廣告、銷售線索管理、訂單轉化及交付、售后服務、客戶反饋、最后指導設計與生產整個閉環的客戶旅程;“一縱”指的是,用數字化手段準確度量客戶體驗。看車、購車、提車、開車等很大一部分與車有關的體驗都在線下進行,只有用數字化手段對客戶體驗進行準確評估,才能進一步優化,這也是很多車企數字營銷效果不佳的困境所在。
避免陷入“唯銷量論”誤區
正如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談到企業生存之道時,發出了“最大的危機是沒有危機感”的感慨。這兩年,越來越多的車企正在用實際行動,對抗未來汽車業不確定的危機感。
2019年,寶馬集團在全球成立的第一家數字化公司——領悅,核心任務是推動集團在中國的全渠道營銷、銷售管理及客戶生命周期管理等領域的數字化建設,打造線上線下無縫連接的數字化體驗。一年多過去了,由領悅和寶馬中國研發團隊共同開發的My BMW App總用戶數已突破300萬。
2020年,上汽集團數據業務部副總經理、上汽乘用車公司首席數字官(CDO)兼營銷部執行總監張亮接管名爵品牌營銷工作,全面負責名爵品牌的銷售、市場及公關等工作。2021年,“眼里全是數據,心里全是客戶”的數字化專家郭永鋒,從幕后走到臺前,接棒一汽-大眾銷售公司總經理。數字化人才出任銷售公司主要負責人開創先河,車企對數字化的重視程度不言而喻。
對于如何構建數字化的美麗新世界,汽車行業尚未有共識,但一些實踐總結出的經驗值得引以為戒。張椿琳指出,第一,數字化是一場自上而下、由內而外的變革,是整個企業、整個鏈條的改造,不應該由IT部門牽頭,也不要完全寄希望于車企的銷售公司;第二,不要低估數據失真,對數字化進程的破壞力;第三,車企還應避免陷入一種誤區,即很多車企常提到的“數字化戰略”和“數字化系統”。張椿琳認為,數字化既不是戰略也不是系統,車企目前要做出的調整本質上是一種運營管理模式的變革,而數字化其實是配角,是匹配新型業務管理模式的工具。王海則補充,銷量不是檢驗數字化效果的惟一標準,用戶滿意度、轉介紹率、口碑、客戶互動友好度也是數字化成果的重要體現。